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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作者:尔泠渡字数:3189更新时间:2025-08-23 16:52:04
  “那是谁下的毒手?”宫皎月蹲下身问道。
  “是,当今太后!”
  尉迟珩从腰身拔出长剑,抵住宫行钊的脖颈,“休要胡言乱语,当今太后岂是你能够编排的?”
  “侯爷,我岂敢骗你,若是你们看了那书信,你们就知道,远儿的外祖母和太后是双生子,而远儿偏偏眉眼长得与当今圣上相似,这种概率本就很难遇见,可是偏偏远儿遇见了。”
  “自打他们准备入京时,就被盯上了,母亲找的山匪遇见他们时,远儿就已经死了。”
  尉迟珩收回了剑,接着问道:“军饷一事呢?”
  “自小一起陪着永丰长大的嬷嬷在死前说出了真相,她让永丰带着江宁进宫找太后保命,这样也算是直接告诉她没有皇子能够觊觎当今圣上的位置,想求得安稳。”
  “后来,宣明入了宫,永丰留在了宫外,直到死都没能再见到宣明一面,宣明性情大变,整个人时而疯癫时而正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找到我,跟我说爹爹,我干了一件大事——”
  去岁时,宣明刚好及笄,宫行钊曾偷偷去看望过她,但除了他自己和宣明的心里知道,还有宫老夫人知道宣明是他的女儿,其他的人都不知晓,也瞒得很好。
  可是那一日,宫行钊在祭奠永丰的时候,宣明走了过来,大雨倾盆,她告诉宫行钊,母亲的坟边有送给他的礼物。
  宫行钊愣住了,伸出手就抓住宣明问她干了什么,宣明将那些官银挖了出来,想让他将这些官银都给流出去,他自己得了一部分,宫若蘅拿去供那书生读书了。
  二房拿了一部分,他这皇商的位置越做越大,也是因为这个皇商的位置,帮助宣明流了不少官银出去。
  还有就是齐丘澜和宫若微,当年永丰他们出了事,是齐丘澜的父亲救的她们,这才能让永丰苟活于京,齐父对永丰心生爱慕,所以事事都愿意帮她一把。
  尉迟珩看了宫皎月一眼,宫皎月出了房间,他蹲下身来看着宫行钊,“你现在就将贪污的军饷交出来,届时我会求圣上给你一条生路,近日流民之事最好解决了,叫她收手吧。”
  45
  第45章 远离朝堂
  ◎你知道吗,从始至终,我一直想要的都只是你。◎
  流民渐渐被安抚,尉迟珩也查明了这些流民来自一个叫三元村的地方。
  根据流民所说,是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到京城告御状,说是有人将村子一把火烧了,这才让他们流离失所。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必须得是宫家或者尉迟家的一员。
  尉迟珩将所有线索证据整理好,一早便进了宫,皇帝雷霆大怒,但是碍于太后亏欠宣明县主,索性只是将她打发到了城郊的寺庙里。
  削发为尼。
  太后也因此退居佛堂,整日诵经抄经,不愿见旁人。
  宫行钊的官职也就此罢黜,宫行钺的皇商也就此没落,宫家至此衰败,圣上念在旧情,只是将宫家的家产抄没,没有伤及性命。
  远在兖州的宫行远和甄苑倒是将日子越过越好,宫皎月在家中打理好一切等待着尉迟珩归家。
  尉迟珩回来的时候一脸忧愁,宫皎月和范围请看着他的模样脸色瞬间落了下来,圣上这是数落了他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
  “夫君?”宫皎月上前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今日嫂嫂来做了好些夫君爱吃的菜,若是夫君心里不痛快,晚些时候阿月陪夫君喝两杯可好?”
  尉迟珩跟着走了进去,在桌前坐下,没过一会儿尉迟筠也回来了,几人一同坐在桌前,气氛有些怪异。
  宫皎月和范惟青两两相望,又看了看皱着眉头的尉迟珩和尉迟筠,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宫皎月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你们这是怎么了?”
  尉迟珩终是忍不住了,朝着尉迟筠大笑道:“你看,我就说吧,她俩的脸色比我们还难看!”
  说着,一旁的尉迟筠也跟着笑了起来。
  范惟青打量了尉迟筠一眼,说道:“好哇,你俩,合着一起框我们呢!”
  几人说说笑笑动起了筷子,不一会儿尉迟珩说道:“阿月,嫂嫂,我今日跟圣上请辞了,我们日后就做个普通人家,你们觉得可好?”
  宫皎月看着他沉重的神情说道:“这有什么,我和嫂嫂又不是养不起你和哥哥,这个官不当也罢!”
  范惟青也跟着点了点头。
  饭后,范惟青带着尉迟筠回了院子,剩下尉迟珩和宫皎月在院子里赏着月。
  两人坐在秋千上,微微荡着,宫皎月将头靠在尉迟珩的肩上,甚是恣意。
  尉迟珩的手搭在宫皎月的肩上,轻声说道:“阿月,我们去兖州吧,”
  他的声音低沉,垂眸看着宫皎月。
  宫皎月的眼中映着月色星光,笑意盈盈,“真的吗,爹娘见到我们定会欢喜的,这样说来我也有许久没见过爹娘了。”
  翌日,宫皎月和尉迟珩便将侯府的所有事宜全数交给了范惟青和尉迟筠,范惟青虽不舍,却也能够理解他们现在想要追求平静的额心意,拉着宫皎月的手,眼中含泪带笑:
  “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和你哥哥,得空的时候记得回来看看,或是我同你哥哥去看你们也成,皎月记得给我写信啊!”
  尉迟筠则是用力拍了拍尉迟珩的肩膀,没有说什么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车载着简单的行囊和宫皎月与尉迟珩的期待,一路驶向兖州。
  车轮碾过官道,经过好些日子终于停在了兖州宫家那座熟悉的宅院门前。
  宫行远和甄苑早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宫皎月和尉迟珩平安归来,老两口喜不自胜。
  “爹爹,阿娘!”宫皎月下了马车直奔甄苑的怀中,尉迟珩站在身后看着她很是开心。
  日子在兖州这座宁静的小城里,像清澈的溪流般缓缓流淌。
  尉迟珩放下了刀柄权柄,和宫行远打理着家里的声音以及田庄,或是在后院叮叮当当地做一些木工活计。
  宫皎月则是陪在甄苑身边,学学针线,理理家务,将小小的庭院打理得生机盎然。
  远离了京城的喧嚣和算计,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富足。
  不久后,宫皎月日日犯着恶心,吃不下也有些睡不着,整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犯困。
  其余三人担心得不知道要做什么,甄苑赶忙请来了大夫,大夫看完之后,朝着三人笑着说道:“恭喜啊恭喜!”
  尉迟珩看了看甄苑和宫行远,又看向大夫,担忧地问道:“大夫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夫人看着不像是值得恭喜的时候啊,她整个人不爽利,是不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甄苑和宫行远看着尉迟珩那呆愣的表情笑了笑,大夫也跟着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背着自己的小医箱跟着宫行远出了房门。
  甄苑这才打趣道:“你这傻小子,阿月这是有喜了!”
  尉迟珩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巨大的欢喜瞬间淹没了他,他迈步走向宫皎月坐在床边,眼神黏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
  他看着宫皎月欣喜地问道:“阿月,是真的吗?我....我要当爹爹了吗?”
  看着他这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宫皎月掩嘴轻笑,“是真的,傻子!”
  那一晚,尉迟珩兴奋得像个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围着宫皎月一直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直到夜深了才哄着她睡下。
  然而,宫皎月半夜悠悠转醒,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一探,枕畔却是空的。
  她睁开眼睛,微微起身,见不到尉迟珩的身影这才披衣起身。
  夜色已深,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她轻轻唤了一句“夫君?”,却无人应答。
  她悄声推门而出,循着细微的声响,走向后院那间尉迟珩平日做着木工的小小工房。
  门虚掩着,柔和的烛光从门缝里流淌出来。
  宫皎月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都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尉迟珩做这种事,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嘴角微微上扬着。
  只见尉迟珩背对着门,坐在一盏油灯下,专注地刨着一块光滑的木头。
  地上散落着木屑,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木材的清香,他的动作小心又认真,仿佛自己在雕琢稀释珍宝。
  在他的手中,一个小巧玲珑的木马雏形已经初具模样,马头昂扬,线条流畅。
  宫皎月倚靠在门边,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月光与烛光交织在一起,将尉迟珩专注的侧影勾勒得无比柔和,她终于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
  “我的侯爷在干什么呢?”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凑近看了看说道:“让我看看,你这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偷偷给小家伙做木马呢,也不怕把自己眼睛给熬坏了!”
  尉迟珩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放松下来,他放下手中的刻刀和木块,宽厚的手掌覆上宫皎月环在他腰间的手,慢慢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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