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稞心跳得很快,路灯照下来的光只有一半在叶旭语脸上,他看不清楚叶旭语是什么表情,有一瞬间他想把叶旭语紧紧搂在怀里。
“我送你到你家门口。”
听到这话叶旭语没绷住,开什么玩笑,自己家离这里还有好长一段路。
“不用了,你回去吧,前面那个路口我打车回去。”
“那我送你到路口。”想和她多待一会。
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说话。
“下周又要放假了,来我家里学习吧,总是在外面挺不方便的。”叶旭语率先打破沉默。
其实他不太想去她的家里的,就算他成绩再好,在知道喜欢的人有着雄厚的家底时也会自卑。而且她还有弟弟,那个人会用看敌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家里不会介意吗?”
“谁?我父母?他们当然不介意,他们太忙了,反倒是希望我多带一些朋友回去玩呢。”叶旭语兴奋地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纸碗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如果是我弟的话你不用管他,这个家里一般都是我说了算。”
周稞知道叶旭言这个人,他经常看见初中部的几个男生和他一起在靠近高中部这边的操场打篮球,但并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很受欢迎。甚至老实说,在有一次去叶旭语家里看见叶旭言这个人的时候周稞那个整日用来解数学题的脑袋都宕机了一会儿,那以后就不在叶旭语家里学习了而是两个人跑到外面来,像是早恋情侣约会那样。
“嗯。”思考了四五秒后周稞答应了,“等我。”
——
是,两个人今天确实是来学习的,但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滚在了床上。
是叶旭语先动了心思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今天戴了眼镜的周稞。
“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不多笑笑?”叶旭语摸着周稞通红的脸,喜欢得不得了。
“你别这样。”周稞转过头去。怎么可以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可是很奇怪,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接触,甚至希望她能够更多地抚摸他。
转瞬间两片嘴唇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周稞的嘴唇凉凉的,有一种薄荷的气息还透露出一丝清甜,他怎么连嘴唇也这么香甜,好想再深入一点。
叶旭语的床很软,两个人躺上去凹进去了一大片。
好软,不只是床,她的嘴唇也是。周稞忍不住想要更贪心,但他忍住了。
“够了班长,我们不能这样。”他推开了叶旭语,只感觉浑身的火气都往下面那个地方冲去。
周稞闭上眼睛想要平复呼吸,叶旭语却猛地贴上他的胸膛,“你听,你这里跳得好快,我这里也是。”
“你不喜欢吗?”叶旭语歪头,“那下次我不做了。”
周稞脑子正在飞速运转,整个人也有点飘飘然。屋外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吗?是她的弟弟吗?被看见了吗?巨大的羞耻感裹挟着他,他不敢睁眼看叶旭语了。
“我……你对谁都这样吗?”
叶旭语听到这话摇摇头,“没有,只亲过你。”
“那你之前还和……”
“啊?年少不懂事儿……”
两人都没再说话,叶旭语还想要再尝尝他的嘴唇,周稞却紧紧捂住他的嘴唇说什么都不干。
“这是恋人才能做的事!”周稞义正言辞,“我们只是同学,同学之间不能做这种事。”
“那我们在一起好了。”
“什么?”周稞愣住了。
“我说我们在一起。”
“?”
“没听懂吗?需要我再……”
“不行!”周稞强烈反对。
“为什么?你……”
“下次再说吧,我要回家。”周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飞速收拾完东西以后离开了叶旭语家里。
“姐,那是谁?”叶旭言站在二楼走廊尽头望着门口。
“上次你看见的那个人。”
“你喜欢他?”叶旭言心里已经有了准确判断了。叶旭语不是没交过男朋友,虽然唯一两任都被他搞砸了没超过两周,但这样把人带回家里还是头一个。
“阿姨呢?我要吃饭。”
“照顾小默去了。”叶旭言还想追问些什么却被叶旭语转移了话题。
——
好羞耻。周稞埋在自己的床上。从小到大周稞从来没有过如此羞耻的感受。那种被人掌控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感觉到害怕。
他的身体好烫啊。发烧了吗?不会吧?所有的热意都涌向了一个地方,原来是他的欲望在灼烧。燃烧欲望是什么感觉?当双手触碰到欲望时,周稞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取悦自己,他只在梦里奢求过。
周稞以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窝在被子里,裤子已经脱掉了。软塌塌的性器在双手的撸动下很快硬了起来。
他很少自己释放,甚至屈指可数,第一次梦遗是他在初中时期。班里男生在宿舍厕所看片他在洗衣服无意间看到了男女交合的画面。啊,好恶心。
想象中的快感并没有传来,而性器已经完全挺立了起来。周稞非常难受,只能用被子轻轻蹭着性器。
好痒,要出来了吗?他不敢低头看自己的性器,如果父母知道自己经常和叶旭语在一起肯定又要闹个不停吧。
“嗯……啊……”快感在不断堆积,周稞控制不住地想要喘息。
“哈……啊……”一股股白浊从性器里面喷发出来,周稞整个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释放了以后周稞只觉得负罪感满满,连忙用纸巾把被子和被罩上的精液擦拭干净,然后取下来扔进了洗衣机。
原来自己是这样龌龊,好恶心。叶旭语如果知道,大概也会用那种清澈的、疑惑的眼神看他,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吧。光是想到这个,心脏就像被细线勒紧了似的疼。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反复冲洗双手,又泼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圈发红,额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一副狼狈又颓唐的模样。就到这里吧。他对自己说。一个连自身欲念都收拾不堪、人生早已被安排得容不下意外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寻求谁的垂怜,又凭什么把别人拽进自己这团混乱里?
